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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2
更新时间：2025-07-04 19:15:4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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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24周围乘客纷纷驻足，目光流转在我和妈妈身上。可这一次，我不再像那天那么难堪、屈辱、没有勇气抬头。这一刻，我直视着她的眼睛：“妈妈，我不想跟你回家。”妈妈微微愣住，泪眼婆娑的看着我，似乎再确认这句话确实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。她惊讶、怔愣，甚至有些不可思议。从小生活在她绝对掌控中的女儿，虽然昨天短暂的脱离了一下她的控制，但她依然自信的觉得，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，不可能再反抗她。可我冷静的话语，让她想用脸面道德绑架我的想法破碎。"为什么？缘缘，你怎么变成这样了？”妈妈好像真的不明白，“你为什么不听话？”“妈妈会害你吗？妈妈都是为了你好啊！”围观不明真相的群众看着这幅场景，纷纷觉得是我这个做女儿的叛逆不听话离家出走，妈妈卑微祈求我跟她回家。可怜天下父母心，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劝了起来。“小姑娘，别再闹了，快跟你妈妈回家吧。”“是啊，你妈妈都急哭了，你这么大也该懂事了，不能这么无理取闹。”妈妈听着大家都是站在她那一边，像是有了希望，上前拉住我的手：“缘缘，听到了吗？大家都说了，你要听妈妈的话，听话，咱们不闹了，跟妈妈回家。”“跟你回家，然后呢？”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，“听你的话，让考了六百八十多的我去复读高三吗？”一语激起千层浪，周围人听到我的分数纷纷咂嘴。六百八虽然不足以上清北高校，但也是正儿八经的高分了。“六百八？”一个大叔问出了在场人的心声，“六百八复啥读啊？”“是啊，这么高的分为啥复读啊？”我跟随群众们看向妈妈，想听她会给出怎样的答案。看风向渐渐歪了，妈妈有些慌了。她轻装镇定，搬出早就相好的措辞：“我们志愿报错了，实在没办法，只能选择复读了。”“可是我女儿不愿意，这才跟我吵架赌气离家出走。”众人纷纷露出原来如此和遗憾的表情。“才不是这样。”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，“阿姨，是因为周缘没有按照你定好的规划填写志愿，所以你才让她复读的！”我看着苏小小，眼含感激。“你胡说！”妈妈一口否定，“明明就是填错了志愿！她上了这么多年播音课！怎么可能放弃新闻专业的顶尖大学去报电影学院！”“我说过了，因为我不喜欢。”我看着她一字一字地说，“我不想从事新闻专业。”我再一次，在大庭广众下，狠狠打她的脸。妈妈再也伪装不下去那副一心为女儿好的苦口婆心，表情愤怒地大吼：“你再说一遍！”“我不想从事新闻专业，现在不会，以后也不会。”妈妈隐忍许久的巴掌，终于又落在我的脸上。众人回过味来，原来母女俩是在志愿上产生了分歧。见妈妈动手，众人纷纷劝说。“从小到大，你让我做的所有事，都不是我想做的。”我控制着身体本能的颤抖，一一细数着说：“我不喜欢穿白裙子、不喜欢留长发、不喜欢吃清汤寡水的饭菜，更不喜欢你永远控制着我的一切！”妈妈突然间没了声响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。突然，她满眼血丝地一旁的苏小小：“是你挑唆的！我家周缘平白无故不会这么做！肯定就是跟你学坏了！”我一把将苏小小护到身后，拦住暴怒的妈妈：“不是我学坏了，是我不愿意像个娃娃一样被你拽着走了！”5好半天，妈妈才嘶哑着说：“周缘，我都是为你好，我费尽心血为你选了最合适的道路，你还要怎样！”“你不听我的，就是在断送你的未来！”我冷笑一声，凑近她低声说：“可是妈妈，我要是还想以前那样做你拿捏的提线木偶，我会死的。”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语气太过认真，妈妈居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，她抬眼定定地看着我。我看了眼她身后的警察：“警察同志，我只是想去南方上大学，你们应该不会阻拦吧？”警察摇摇头：“我们没有这个权力。”我点点头，说了句“给你们添麻烦了”，转身拖着行李箱要走。我妈抓住我的手：“周缘，你这样执迷不悟下去，你的人生就完蛋了！你今天必须跟我回去！”妈妈力气很大，说什么都不让我走。因为她知道，我今天如果走了，就再也不会回来了。最后失态焦灼，造成了拥挤，警察介入，把我们带回局里调解。他们还是把我放在有些叛逆的青少年的位置上，劝我有什么事要好好跟妈妈沟通。我用手机调出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的监控，他们看着妈妈崩溃，歇斯底里，撕毁我的录取通知书。他们有些劝不下去了，因为光是看着，就已经很压抑，喘不过气了。妈妈见自己发疯的模样这么公之于众，当场破防：“为什么！周缘！你为什么不听话！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！”“我是你妈！我都是为你好！你个白眼狼！你没有良心！”我不在意她的撕扯，因为她越发疯，我越有理。要任谁都劝不出口。出了警局，妈妈头发凌乱，眼睛红肿，再也没有往日都市白领的精致模样。她看着我，像在看陌生人一样：“周缘，你怎么变成这样了？”“因为曾经的周缘，已经被你逼死了。”我缓缓地说，“上辈子，她选择妥协，但你为了给她教训还是杀了她的猫，她就当着你的面跳下去了。”妈妈表情空白了一瞬，她迷茫地眨了两下眼睛，抖着嘴唇开口：你胡说......你胡说！”“你不想听我的话，不想复读居然编出这样的谎言！”我看着她轻轻笑了笑：“我确实不会再听你的话了。除非你杀了我，不然我一定会去那所大学。”妈妈的表情彻底破碎，她看着我，嘴唇颤抖了好几下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。只能眼睁睁看着我离开。第二天，我乘坐最早的航班，离开了这座城市。看着窗外远去的故乡，我只觉得轻松惬意。好似一直有一块大石头压在胸上，此刻被人挪开了一样。到了新城市，我无可避免的感到惊慌失措。好在我提前做了攻略，用手机打车到了提前问好的连锁餐厅。这里的工资水平比故乡低一些，但好在包吃包住。跟负责人见面后，我正式入职，拿着行李搬进了员工宿舍。有了落脚地，我第一时间去往录取大学的招生办，说明情况后申请补发了录取通知书。这下，我才彻底放下心来。没两天，班主任的电话打到我这里，询问情况。妈妈还是沉不住气，把事情闹到了学校。我把事情经过简单说明，让他们无需理会，必要时，就报警处理。之后，我换了手机卡，每天上班下班，开始了两点一线的稳定生活。6与此同时，我和妈妈那天在机场争执的视频被人拍摄上传到了网上，有了不小的热度。网友们议论纷纷。有站在妈妈那边，可怜天下父母心的。也有站在我这边，庆祝我能勇敢反抗的。我趁着热度，注册了各平台的账号。开始拍摄自己打工的一天，用当前十分有热度的人设吸粉。短短半个月，我的粉丝就破了十万。我开启了店铺，挂上了车。有了互联网的热度，我放弃了晚上再找一份兼职的想法。每天保持更新视频，偶尔下班后，还会开一场直播。也许世界上真的有人懂我，大部分网友都在心疼我被绝对掌控的不幸，还会夸赞我敢于冲破枷锁的勇气。他们纷纷支持我，购买我的东西，让我赚取佣金。很快就到了开学报道，这段时间，我凭借互联网吸粉无数，赚到了人生第一个六位数。可开学那天，我的幸运又被拦截。我在前两天，提交了申请，办理了退学。是谁根本不用多想，她居然还不死心。我只能跟校方说明情况，这不是我本人的意愿，申请恢复学籍。校方对我的事有所耳闻，几方商量后，让我等待学籍恢复。推迟两天后，我终于成功入学。校方还贴心的询问我是否需要申请助学贷款。我婉拒了，我现在有能力支付自己的大学费用。入学几天后，妈妈如约而至。我并不意外，这是迟早的事。。她几经打听，在宿舍楼下拦住我。她打扮得体，但看起来还是憔悴了一些：“周缘，你真的要一错再错吗？”“妈妈，我说得很清楚了，你为什么还不明白呢。你这么三番五次的来找我，改变不了任何事。”妈妈控制不住的愤怒：“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听我的话！为什么！”妈妈撕扯着我的衣服，发疯一样的质问我：“周缘，你到底有没有良心！”我等着她发泄完，听着她的语气从癫狂再到无可奈何，她还试图威胁：“从今天起，我不会再管你，也不会给你一分钱！”“以后，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！”那天过后，妈妈像是说到做到般，没了我这个女儿，没有再出现过。再度听到她的消息，是三个月后。她资助了一个山区出来的，正在上高三的女孩子。将她接到家里，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对她。甚至一向不发朋友圈的她，在各大社交平台高调的记录她和女孩的生活，十分温馨。她这么做无非是想做给我看。她没了我这个女儿，还可以有别人。我拉黑屏蔽一条龙。我不在意，可耐不住其他人。我的亲生父亲，几经打听知道了我的电话。难得的给我打个电话：“缘缘，你跟妈妈是怎么回事？”我对他没有感情，直接冷声回道：“想说什么就说，别假惺惺。”那边噎了下，呼吸都粗重了几分：“周缘你怎么说话呢！我是你爸爸！”我冷笑：“所以呢？你想表达什么？”“我！”那边有些气急，“你妈说的没错！你就是个白眼狼！”爸妈是因为奶奶作妖离婚的。妈妈打定主意还跟他离，他不愿意，想用我来威胁。可奶奶不喜欢我，妈妈也不想要我，这事也就没有威慑力。当时闹得很难看。最后以我判给了妈妈，爸爸每月支付高额抚养费结局。7可如今，知晓事情的人都知道，妈妈大概率不会再供养我。所以身为商人的爸爸，第一个跳出来：“我每个月给你妈的抚养费，她是不是没给你？”我懒得回答，听着他自己说。“你不回答那就是了。她拿我的钱去养别人的孩子！这不合道理！”重利的商人不乐意了：“我没义务再继续支付给她。”“所以呢？你不打算给了是吗？”我这么直白，让对面沉默了一瞬：“我不会再给她了。以后，我直接打给你。”“随便你。”我挂断了电话。过了几分钟，微信收到了来自江航备注生活费的转账。一千元。足足少了个零。我当即退还，回道：给不起就别给。之后截图保存，拉黑一条龙。当晚，我就把他放网上。收获了一些骂评和怜爱。与此同时，我私信还收到了一个陌生人消息。【怎么样，没人要的滋味很可怜吧。】【我爸大发慈悲给你点钱，你还不知廉耻，跟你妈一样！贱货！】【去死吧！】从消息中，不难看出，这人估计是我爸早婚的孩子。我点进主页，被拉黑了什么也看不见。我直呼胆小鬼，反手也把她挂网上，找存在感，我成全你。很快就有网友根据她的作品扒到了她的身份。她家是个小企业，在商圈也算有着一席之地。她妈是千金小姐，江航是入赘的。这下懂了。她不满江航每个月给我打抚养费，而江航却因为离婚协议不得不打。为此，他们肯定吵了很多架。现在妈妈不再供养我，江航想赖账，所以找到我，想用那三瓜两枣打发我。可没想到，我居然不领情，还把他直接挂网上。怎么也算是个企业老板，这下，有他受的。送走了一个又一个不速之客，我的生活终于回归平静。我的互联网做得不错，虽然评价褒贬不一，但更多的还是善意。我辞去了兼职，闲暇之余就安心经营我的账号。舍友三人也和我一起，凭借各自的才艺，做起了互联网账号。除此之外，我们共同经营着一个账号，一开始以我为原型，拍摄视频。一夜之间，这个视频爆了，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。一样生活在窒息控制中的朋友、面对家里重男轻女的朋友......她们给我们投稿诉说自己的故事，我们编写剧本，以她们为原型拍摄视频。一年的时间，我们各自拥有了百万粉丝，早已实现了经济自由。很早以前我就在外面租了房子，把我的小猫接了过来。现在，也不算是我一个人了。再次听到妈妈的消息，是苏小小告诉我的。她资助的女高中生，从一开始想吃饱饭上大学，到后来的不安于现状，想要得到妈妈的一切。所以她联合家里的人，连哄带骗的想从妈妈那里骗钱。可妈妈不是傻子，察觉到之后，当即报警，核算了损失。这一场资助，到头来，以悲剧收场。我不做任何评判，自己的选择，自己应该承担后果。半年后，我再次从苏小小口中听到我妈的消息。“周周，你妈她流产了......”电话里，苏小小有些试探的说，“她大出血，有点严重，你要不要回来看看她。”8我脑子空白了几秒，有些难以消化这个消息。妈妈怀孕了？她五十岁的人了，怎么想的？我还是跟辅导员说明了情况，请假回到那个我曾想着再也不回的地方。到了医院，我看到了苍白消瘦的妈妈。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，她在看到我的那一秒，眼里有些许惊喜的光亮。我走到床边，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。她也同样，低着头看着自己输液的手。好半天，才轻声开口：“你回来看我的吗？”我没有回答，反问道：“为什么？”妈妈表情怔愣了下，她意识到我是问她怀孕的事。她迈开脸，冷言冷语的说：“这是我的事，你无权过问。”“也是，你做什么确实跟我没有关系。”我不再多言，“你多保重。”妈妈突然哑声问：“周缘！你真的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？”“你想让我说什么？”我的冷静再度刺激到妈妈，她有些崩溃的说：“你怎么能这么狠心......怎么可以这么铁石心肠......”我知道，她是在说我这两年都没有跟她联系的事。也在，我没有向她低头。可是，这场战火是她单方面爆发的。大学两年，出了她找我要我听她的话跟她回家以外，。情感上，我没有接到来自妈妈的一个电话、一句关心，物质上，我没有收到过她给我的一分生活费。对于刚进大学的人来说，这不仅难过，还会很无助。如果我当初没有那么好的运气，没有做互联网。那么，我会天天为学费生活费发愁，闲下来就会去找各种兼职，以此来维持自己的生活......我并不怪她，我也说了，自己的选择自己要负责到底。可我认为，她也没资格这样埋怨我。“妈妈，我在走自己的选择，你也一样，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。”“你还是怪我！为什么！我只是想为你好！为什么你一点都不理解我！”看着她还在这么执迷不悟，我觉得疲累可悲。“你认为的好，就是无时无刻地掌控着我！”我语气微重，“只要我有一丁点让你不满意，你就开始PUA ，道德绑架！”“这样的好，我感受不到，我只觉得窒息，一点都不想要。”我看着妈妈的表情更加破碎，她竭斯底里的喊：“你走！你给我走！”“我生你养你！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！”妈妈眼里有将近病态的执念，“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话！”“我不过是杀了你的猫！你就去自杀！这辈子，你又修改志愿，执迷不悟的抛下我，抛下一切去追寻你所谓你自由！”我看着妈妈崩溃癫狂的神情，察觉到她应该是知道了上辈子的事。我“狗屁的自由！那不过是你忤逆我的借口！”妈妈崩溃大喊，“你就是一个白眼狼！你是养不熟的白眼狼！”我怕她情绪激动过度，叫了医生。我最后跟她说的话是：“从今天起，我每个月给你打钱，供养你到老，让你衣食无忧。”“但我不会再回来了。”两年后，我大学毕业，从事了导演行业。可能粉丝基础打得好，第一部作品就斩获了新人奖项。两年时间，我就成立了工作室，有了自己的影视团队。9再次听到妈妈的消息，是在社会新闻上。当初我走后，她没有放弃尝试再生一个，可第二次怀孕差点要了她的命，最后摘除了卵巢和子宫。之后，她在福利院精挑细选了一个十岁的女孩领养。我想她的方式没有改变，不然女孩不会跳楼身亡。根据新闻报道，女孩因为跟班里男生走得有些近，被叫了家长。妈妈到校后，二话不说，给了她一巴掌：“你要不要脸，小小年纪不学好，搞这些丢人现眼的把戏！我养你没有教你不知廉耻！”老师们纷纷劝阻，在她们交谈期间，女孩毅然决然没有一丝犹豫的跨过栏杆，跳了下去。对待妈妈的消息，我第一次有了强烈的情绪，我对女孩感到惋惜，对妈妈感到愤怒。她为什么！她为什么总是要这样！我没忍住给她打去了电话，想要好好问问，她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做！她明明已经知道！上辈子我就是被她逼死的！为什么这辈子还要再逼死一条无辜的生命！她的控制欲就那么重要！我满腔怒火，可那边怎么也不接听。终于有人接起来：“你好，请问是周玉荣女士的家属吗？她半小时前，跳楼身亡了。”我耳边嗡的一下，什么都听不到了,连脑子也空白一片。我不知道那天我是在怎么挂断电话的。我机械般的处理好手头上的事赶回家。妈妈遗体不太完整，工作人员不建议看。我也没有勇气，只愣愣地点头，签下自己的名字。火化后，我抬着小小的盒子，突然不知道该去哪里。我在大街上走了一段路，嗓子十分苦涩，哽得厉害，让我不得不弯下腰。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，我终于失声痛哭起来。当年我跑出家门时，也曾这样放肆大哭过。而这一次，是我要回家，我要抱着妈妈的骨灰回家。舅舅听到消息赶来，同我一起操办后事。我如同机器人一般，麻木地听着长辈的安排，把妈妈的后事办理妥善。期间有律师找到我，给了我一份遗嘱。周玉荣女士的所有财产，归女儿周缘所有。事后，我把这笔钱一分为二，一笔成立了周玉荣基金会，用于资助大山的女孩上学。一笔打算每年分期捐给其他慈善项目。之后，我把房子和车子留给了舅舅。他不愿意过户，我也不勉强，让他需要的时候自己用。所以有事情处理妥善后，我不愿多待，跟他告别离开了这里。望着远去的故乡，我再次控制不住情绪，在飞机上崩溃大哭。周玉荣女士，希望下辈子，我们不要再遇见了。（全文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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